【姐姐,凡凡一个人好害怕。】

【星星……】

【姐姐……】

两道声音,两张脸孔,不停在脑海中交战,于星澜崩溃得抱住头,攥着那剔骨刀翻身下了床,跌跌撞撞跑出卧室,扑在门口的扶栏,扶着扶栏一路跪跌软走到客厅,踉踉跄跄跑出别墅。

噗通!噗通!

心脏剧烈跳动着,速度太快,整个胸腔都是疼的。

她扑进雨里,一头栽在了碎石小路上,额头钝痛,血丝顺着雨水弥散,冷汗落尽,雨水迎头浇下,彻骨的寒凉。

她挣扎着爬坐起来,看了眼手里的剔骨刀,雨线打在银白的刀刃溅起微小的水沫,仿佛给刀身蒙上一层细密的水雾。

她杀不了言随心,她该死的下不去手!!

她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当啷!

剔骨刀掉在地上。

于星澜崩溃地抱着头,血水顺着额角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在碎石间隙的小坑,眨眼便被稀释的不见半点腥色。

哗哗——

耳边到处都是雨声,于星澜脑中到处都是残酷的画面。

她突然抬起头,视线直勾勾落在不远处的西贝尔。

四水和尚进涛之前在网上忏悔时,特别详述了言随心是怎样对于妈妈的车动手脚的,那过程像是藏在了于星澜脑海深处,此刻突然鲜明起来。

言随心到底是不是杀母凶手,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终究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