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星澜始终靠着轮椅望着言随心的照片,除了偶尔眨一下眼,简直像是没有生命的人偶一样。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唇角隐隐有些哆嗦,眼尾的那颗朱砂小痣忽明忽暗,依稀晕着一点猩红的光。

陆陆续续不断有人过来,火葬场大院挤满了人,陈静茹抽身出来,招呼于星澜到了门口,从车里掏出个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本来想事后再给你的,可言言她爸说,早给晚不给,给你了就不说这一回了。”

言外之意,以后他们两家就算理清了,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于星澜木愣地接过,一点点绕开线团,缓缓抽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剩余20的孙家股份,签字时间是在于强缓刑出狱的第二天,代理人是言随心,所有人是于星澜。

于星澜怔怔地盯着合约上自己的名字,指尖掐进纸张,合约书被掐得唰唰微颤。

陈静茹哽咽道:“我还得跟你道歉,那天不该拔了你的输液管,我也是昏了头了,竟然以为是你害了心心,心心肚子里还有你俩的孩子,你怎么可能害她?我真是……老糊涂了!”

“孩子?”于星澜抬眸,目光空洞的像个痴儿,“什么……孩子?”

“你不知道?”陈静茹诧异道:“你俩一起去取得卵,她还专门跑国外移植,合约书就在你们家抽屉,你不知道?”

取卵?国外?孩子?!

【……既然你这么在意血缘,那我变得和你有血缘不就行了?】

那天车里言随心的话陡然响在脑海,于星澜猛地按住心口,强烈地窒息感瞬间涌上,不管她怎么张嘴呼吸都完全不够!

她痛苦地弯下腰,小腹的伤口撕裂般得痛着,肩窝隐约沁出血迹,她难以抑制剧烈地喘着气,浑身痉挛,呼咚一声一头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