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烑并未多留,转身离去。

……

弦十绕了好大一圈回来,栖烑不见了,明煊的尸首也不见了,原地只剩他留下的疗伤阵还苟延残喘着最后一点余威,他盖在栖烑身上的中品法衣也被丢在草丛。

弦十捡起法衣拍了拍,丢进乾坤袋,御剑而起,居高远眺了一圈,隐约可见远处有人影晃动。

他御剑追去,远远便喊:“栖烑!你去哪儿?”

栖烑抱着顾朔风一言不发走着,一袭青衣,裙摆银竹栩栩如生,浮动着缭绕仙气,后背隐隐透出腥色,祖师棍造出的伤无药可医,只能慢慢自愈,好在其他伤口都已痊愈。

只是……栖烑的脸色依然极差,两眼通红,目光呆滞,下颌线条绷得极为坚硬,让人忍不住担心她的牙咬得太紧,一不小心绷断牙根。

弦十叹息了瞬间,忽而瞪大了眼,上下打量着那青衣,越看是越震愕。

“这,这这……你这哪儿来的月幽篁?四海八荒依稀只梵机老人有这么一件,怎的穿到了你身上?还是说我认错了?不,不能错,这银竹瞎子傻子都认得出来。”

栖烑并不理他,只木着凉白的脸,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弦十看了眼她怀中仿佛睡着般的尸首,微叹了口气。

“你的剑丢了吧?来,上来,你想去哪儿我载你去。”

栖烑避开他伸来的手,倔强地继续往前走。

弦十无奈,干脆也下了剑,陪着她徒步而行。

栖烑一路走到崖壁边,越靠近崖壁越是寒冷,草地渐消,白雪渐厚,雪松延绵百里,自崖下长到崖壁,抬眼望去,满壁都是松冠,人间难得一见的奇景。

栖烑选了雪最厚一处,小心地放下尸首,弯腰开始抛雪。

“我来帮你!”

弦十一个灵诀过去,雪坑便挖下去尺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