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让王师傅去接廖大夫,大小姐发烧了。”

挂了电话,顾朔风安静地抱了会儿许轻岚,那滚烫的温度简直像是抱个小火炉,大冬天硬生生热出了顾朔风一层细汗。

廖先生家不远,可再怎没近来回也得半个多钟头,况且就算来了推了针,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退了烧,这么三算两算的,等药发挥效用,起码还要一个多小时。

总不能任她就这么硬生生烧一个多小时吧?

顾朔风试着扒了扒勾在自己脖子的胳膊,稍微一动,许轻岚就蹙起眉心,薄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她再敢乱动,她又会难受得醒过来似的。

事实上,睡眠是逃避痛苦的最佳手段,所谓疼晕过去就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晕了,就感觉不到痛,就不至于被活活痛死。

顾朔风在强硬地抽身出来取冷毛巾擦身降温,和,继续保持不动让她睡着减少痛苦,之间,只纠结了半分钟,果断抱着许轻岚下了床。

越是发烧越不能捂太严,这样热量散发不出去,反而烧得更厉害。

顾朔风也没刻意帮许轻岚盖被子,就那么抱着只穿了单衣单裤的她进了浴室。

许轻岚也不知是真昏睡了,还是只是难受的不想睁眼,她死死搂着她的脖子,像是小孩子护着心爱的玩具,稍微一拽胳膊,她就赶紧收紧手臂,眉心也会跟着蹙起。

顾朔风不由放柔了神情,搂着她坐在干燥的地砖,蘸湿了毛巾,胳膊,额头,后颈,后背……一遍遍擦拭,物理降温。

其实可以用酒精的,公馆里有备用酒精。

可顾朔风不想用,许轻岚烧得太高,水更温和,更安全。

温湿的毛巾再度擦过许轻岚滚烫的脸颊,擦过她烧得艳红的嘴唇,看着那嘴唇嗫嚅着,不时哼出一声“别走”,顾朔风没来由地心脏噗通了一下。

她果然还是喜欢柔弱的女人,像许轻岚那种太过冰冷又强势的,她一点儿也不喜欢。

可她为什么不喜欢蔷薇?明明蔷薇也很柔弱?

顾朔风说不明白,她只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怀里女人烧得桃红的脸颊格外的好看,尤其是那朱砂小痣,更是烧得猩红欲滴,仿佛轻轻舔上一下就能尝到那腥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