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四小时也算是够跌宕起伏的了……眼皮无限下垂的梅仁瑜弯了弯嘴角,压根没注意到放在包包里就没拿出来过的手机曾经微微震动着提示有新的聊天信息来了。

这一觉梅仁瑜睡得很沉。梦里她又回到了梅如君的膝盖上,咯咯笑着摇晃双腿。梅如君也在笑,笑得春花般灿烂,秋月般安宁。梅仁瑜以为这就是所谓的“永远”了,这一刻会永恒下去。哪知梦里的梅如君也病了。病得躺在床上,下都下不了地。

妈!我要学医!我要读医科!我会救你的!你等我!等我!!

梅仁瑜跪在梅如君的床边,握着梅如君枯瘦如柴的手哭喊。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整张脸都被泪水濡湿了。哭得连鼻涕都淌出来阻了呼吸。哭得……

醒了过来。

梅仁瑜从床上坐起,一张睡肿了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无法正常呼吸,顺手在床头抓了张纸吹了鼻涕,这才深吸一口气,感觉舒服多了。

凌晨的夜晚很静。夜色如潮水一样透过窗户涌进室内,让室内变成安稳的海洋。梅仁瑜擦干了泪,下床跑去洗了把脸,发现浴缸里的人鱼醒了,就自觉跑到了浴缸边上蹲了下来。

“吵醒你了?”

没有

人鱼手指上的力道还是那么微弱,但脸上那不自然的红晕已经褪去。梅仁瑜用另一只干燥的手摸摸他的额头,这才说了句:“凉凉的。”

我-这-个-品-种-的-人-鱼

体-温-比-较-低

“人鱼还分品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