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夫妇没规定梅仁瑜什么时候还他们的钱,也没让梅仁瑜写借条收据什么的。梅仁瑜却不是那种心脏到能贪了恩人的钱不还的人。所以她需要钱,需要更多的钱,需要能挣到更多钱的岗位。

像她这种要颜值没颜值,要身材没身材,要学历没学历,要人脉没人脉,要靠山没靠山的市井小民想要在银行里往上爬,需要抛弃的可不仅仅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尊严。

梅仁瑜痛恨酒桌文化,但也感谢酒桌文化。要不是有酒桌文化这种逼着人以健康以生命来表现自己的忠诚度与奉献心的该死系统在,她可能就要在小营业点里坐一辈子的柜台了。用少活几年来换取更美好的未来对她这种什么都欠缺,又不肯做卖肉机器的普通人来说真的是再划算不过的交易。

“你、昨晚去、喝酒、了?”

人鱼拉着梅仁瑜的手,眸子深深地看进她的眼里:“你身上、有、酒臭味。”

这衣服海洋帮她洗过了,怎么还会有酒臭味?……天,她昨晚究竟是喝了多少,喝成什么样子了?以后还是要尽量保持清醒,也好不给周围的人添麻烦。一会儿给春儿打个电话,昨天晚上肯定没少麻烦她。

“嗯。行里……说起来我还没跟你说过我是银行的,昨晚是个重要的饭局……啊!对了!!昨天晚上我没回来,你一宿没吃东西了吧?!我马上给你去拿!”

梅仁瑜说着就丢下毛巾跑到门口去拿熟食给人鱼吃,人鱼想拉住梅仁瑜没拉成。只能看着梅仁瑜疯婆子似的跑出去,又癫婆子似的冲进来。

“玫瑰凉糕!趁着冰还没化完,你吃吃看!”

塑料盒被打开,红糖浓郁的香气顿时扑鼻。一排方方正正好似麻将的饼状物躺在糖水里,上面除了玫瑰糖还铺着细碎的冰凌。

人鱼没见过这样的点心,尾巴一摆依着缸边坐直了身子。梅仁瑜三下五除二把黏成一饼的米糕叉起一块儿送到人鱼嘴边,人鱼像小狗一样皱起鼻子嗅了嗅滴答着糖水的米糕,接着小心翼翼地把米糕吃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