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都是眼下无关痛痒的事情。

梅仁瑜难得拿出一次大姐的架势,说起话来倒确实有那么几分威压。然而小春根本不买账。她大小姐是个天塌下来当被子盖从不怕事儿的,听梅仁瑜说了反倒更起劲儿:“人鱼姐,既然你都说是玩笑了,那开玩笑有什么不妥的?除非你心里有鬼。”

心里有鬼?或许吧。

他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了。揽着自己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手臂那样结实,他的手掌那样有力,他的手心有能灼痛自己的温度。

他绅士、平和,有超越年纪的成熟与安稳。在他身边看他眉开眼笑,心里就暖暖的、痒痒的,像被看不见的羽毛撩乱了心跳。她必须客观地承认,海洋是个很有魅力的异性。

“春儿,实话跟你说。我答应过海洋和海川他们爸妈,保证不打他们儿子主意的。”

人啊,做做梦可以,别把梦当真了就好。幻想一下可以,把幻想当真就是精神病了。

“你这些玩笑话我听了无所谓,阿姨叔叔听见了可是要撕了我生吃的。”

梅仁瑜说得夸张,小春听得不屑:“那种保证还能当真啊?男未婚,女未嫁,郎情妾意水到渠成的事情……差五十岁的还有人结婚呢!你和你家小帅哥才差五岁,算得了什么?”

梅仁瑜没忍住,听着就笑了起来。她很想告诉小春,她跨不过去的坎儿从来都不是年龄,而是身份地位,家庭立场。

人有三教九流,人分三六九等。众生作为一条性命平等,众人作为人却阶级分明。她和海洋之间隔着的何止是这一堵墙?

“得了得了,春儿你这么喜欢海洋就拿着去吧。”

手机这头,小春抬起新画了美甲的玉手看了看。她眼睛一翻,敛了表情:“……您可别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