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决……

黎决觉得都是菜,菜到根本不想评价。

——这厮在旁边听着都懒得说话,分分钟觉得自己能睡过去。

直到悠长的二胡声从前奏中钻出。

黎决睁开眼,看向台上。

台上只有个朦胧的人影,导师席那儿的霍斯维听到前奏,目露惊讶:“《浮梦》?”

身着旗袍的女人站在麦架前,她化了比上一次录制时要浓的妆,神色寡淡,却红唇似火。

像极了这首充斥着割裂感的歌。

于注视中,她垂着眼眸,缓缓开口。

像被蝴蝶吸引着,坠入轻纱般的梦中。

神态散漫的歌手将每个字都咬得很轻,但整个感觉却不飘。

——婉转而富有质感,精致得如艺术品。

这好像不是一首歌,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那是一个沉浸在梦中的人,她仿佛能看清梦的真相,仿佛又不能,在这种矛盾中只有歌声能表达心中的真意。

她仅剩一场大梦。

于是歌声缱绻温柔,含着浓烈的情意,如酒醇厚。

她希望长久地醉下去,但却不行。

现实像被击碎的玻璃,也像末尾,一瞬终止。

——这是一场梦,如果不愿醒来又偏偏需要清醒,那不如戛然而止,让最后的韵味不至于缓慢至消失无踪。

莫默捏着话筒的手缓缓垂下。

有一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