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可以,”沈凛拿出从凯恩那里搜刮得来的钱财,说,“一朵百合多少钱?”

“你好先生,一朵百合只要一个铜币,买五朵还能送您一朵。”

“谢谢,这些我都买了,正好六朵。”沈凛掏出五个铜币给她,莱莎惊喜地收了起来。

她珍惜地将铜币放在小小的钱包里,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同沈凛说话:“今年情况不太乐观,我得多攒点钱给安妮太太买过冬的粮食,月沉乡的冬天来得很快。明天镇上就该统计物资了,可我听说——”她抬头看向沈凛,紫罗兰一般的眼睛乌沉沉的,“外乡人还没有来,而信使先生也失踪了,他到现在也没有去找路德要他的怀表,再过三天,就是十年一期的祭祀日,所有人都说,如果没有如期举行仪式,所有人——包括月沉乡和外乡人都会受到神明的惩罚。”

“什么惩罚?”

“不知道,”莱莎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整理空荡荡的花篮,“听说十年前是让一部分人染上了病,死了一些人。”

沈凛沉默。

莱莎继续说道:“不过在班森眼里,都是下等人血脉里的劣根性展现出来了而已,他从来不在乎镇民的死亡。他是个非常虚伪的家伙,你看不出来吧?其实我们这儿最向往外乡人生活的人是他,可他不愿意放弃在这里获得的权力,也没有勇气去反抗这里的诅咒。对了,”

今晚的莱莎非常健谈,像是对沈凛完全敞开了心扉,也许是因为沈凛买走了她篮子里最后的百合花。

莱莎说:“你是不是没有见过想要离开这里的人的样子?他们就像是故事里写的丧尸遇见太阳,一旦走出月沉乡的地界,就会全身烫伤,皮肤迅速溃烂,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敢看到第二个这样的人,没有人敢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