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不吭地跟在老夫妇身后。

而老夫妇埋着脑袋跟在周府的仆人身后,把初次来到知府家里的惶恐和无措通通写在脸上,不得不说他们装得很像,是个当演员的苗子。

一行人在庭院里弯弯绕绕地走了一段路,才来到正厅。

温池刚迈开脚步走进去,就听见一阵低微的啜泣声。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一个桃红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迎了过来,入目便是一张淌满泪水的小脸,“若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奴婢也只好跟着公子去了。”

温池定了定神,就看见憔悴了一大圈的若芳在他跟前哭得不能自己,泪水就像是不要钱的珠子似的,大滴大滴地往外涌。

若芳似乎想碰他,又不敢碰他,一双手僵硬在半空中,无措得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见此情况,温池也跟着无措起来,他愧疚难当,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若芳。

最后还是若芳拿过了温池怀里的包袱,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公子回来了便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在公子面前说这些丧气话。”

温池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包袱上,半天才艰涩地挤出一句话来:“对不起,若芳,我该早些回来。”

“公子不要这么说,错不在公子身上。”若芳摇了摇头,明明她脸色苍白得厉害,眼睛和鼻尖却是红通通的,像极了兔子,她打了个哭嗝,还反过来安慰温池,“公子能平安回来,真是福大命大,今后一定会有大造化。”

温池见若芳一脸笃定的表情,忽然没忍住,扑哧一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主仆俩在门口说了会儿话,温池才带着若芳往里走。

正厅里坐满了人,除了时锦和林将军外,连花子藏和那群之前看不惯温池的青年才俊也在。

只是那群意气风发、拿鼻孔看人的翩翩少年郎如今安静如鸡地坐在各自位置上,脸上或多或少带了些伤,头顶皆是一片愁云惨雾。

瞧见温池和若芳从门口走进来,他们木然的脸上没有一点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