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之久。

好不容易等到时烨拉开距离,温池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靠在时烨怀里,身体蜷缩成虾仁的形状,难受得好像整个人都快死过去了。

偏偏时烨在这个时候心如铁石,尽管在一下接着一下地抚着他的背,可是另只手始终没有把剩下的半碗药放下。

等温池缓过气来,新一轮的灌药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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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感觉自己活过来又死过去,死过去又活过来,如此反反复复数次,他终于被迫喝完了那碗难喝至极的药汁。

他喝得甚至都有些不清醒了,眯眼看着神色淡淡的时烨,用沙哑得厉害的声音说:“你不是要走吗?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有种别回来。”

时烨把空碗放在床头的矮架上,他听着温池嘀嘀咕咕的抱怨声,那只手在半空中顿了良久,还是落在了温池发烫的脸颊上,他不知道温池能否听见,但还是温声解释道:“那日本宫突然收到急件,不得不回京处理一些事,本宫亲自向你告别过。”

温池想了想,摇头:“你没有。”

时烨道:“你再想想。”

温池的脑袋又昏又涨,想了半天,别说想时烨有没有向他告别这件事了,他甚至差点忘记方才时烨对他说了什么,于是他继续摇头:“你就是没有。”

时烨补充道:“本宫也是像今夜这样,坐在你床前,对你说了那些话。”

“不不不,你说谎,”温池挠了挠头发,表情肃穆地看着时烨,“若是你说了,我肯定记得,只有你没说,我才没有一点印象。”

“你自然没印象,”时烨云淡风轻,“那日夜里,你睡得跟死猪似的,本宫喊你好几声都吵不醒你,你又岂能听见本宫说了什么?”

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