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芳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瞧见温池这副惨样又想起她方才震惊之余的袖手旁观,也着实厚不了脸皮继续待下去,她叮嘱了温池几句,端着药碗便走了——看也没看若桃一眼。

温池干呕了好久也没让那股子恶心感消散半分,幸好咳嗽是缓了下来。

他翻过身,虚脱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睁开眼就看见若桃依然站在原地,悄无声息得如同鬼魅一般。

见温池看过来,若桃脸上终于浮现出羞愧的情绪,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公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请公子责罚奴婢。”

温池连看都不想看若桃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我不罚你,我只想一个人静静,你出去吧。”

若桃并没有起来的意思,甚至还磕了个响头:“请公子责罚奴婢。”

温池无语。

没等温池开口,若桃又道:“公子腹中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男娃,那他极有可能会继承太子殿下之位,因此公子怀着的不仅是你自己的孩子,还是太子殿下的孩子,更是大封国的将来,太子殿下如此拼命地拿下这片江山不就是为了你和孩子,可是公子你却仅仅为了一碗药便如此使小性子,你有想过腹中的孩子有想过还被困在宫内的太子殿下吗?”

语毕,便是良久的沉默。

温池没想到若桃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怔了一瞬,随即诧异地撑起身子看向仍旧跪在地上不起的若桃。

只见若桃几乎把脑袋埋进胸口里,她的情绪颇显激动,瘦弱的身子紧绷,仿佛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温池知道若桃原本是时烨身边的人,理应站在时烨的角度为时烨着想,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若桃会为了这两天的事儿对他不满到如此程度。

本来温池心里还有些火气,但是想到时烨,他忽然又气不起来了。

“我知道了,我不怪你。”温池扶额,叹着气说,“你起来吧。”

可若桃还是不起,继续闷声道:“若今后公子还这样耍小性子,奴婢仍然会选择像方才那样做。“

温池:“……”

若桃抿着唇,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