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一页针被绑在同一间柴房里,双手锁在柱子上,背靠着背。
外面是山匪吵闹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嬉笑声。他们在庆祝,在欢呼,杀/人后无法平息的血性和贪婪丑恶的嘴脸揉杂在一起,气味粘腻令人作呕。
男人向后缩了缩,抖着嘴唇小声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大家。”
一页针闭目养神,并不搭话。
被山匪抓住的人只有两个下场:投诚,或是去见阎王。
雨越下越大,外面的声音也应和着雨,震耳欲聋。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山匪踹开柴房的门,他走进来拉起一页针和男人,把他们推搡出门。
广场上已经跪了许多人,都是他们这一车的镖师和仆役——只差他们两个。
“全都到齐了。”
簇拥的人群缓缓散开,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脚踩板凳,大刀横在桌上,一只手拎着酒坛使劲儿往嘴里灌酒。
“一页针,久仰大名。”他站起来,抱拳对一页针道。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一页针回道。
残忍的抉择。
一起死,活一个回去报信。
还是死一个,保其余人的平安。
大当家讥笑着,又叫人开了一坛酒。
“横竖就是头点地,走前吃顿好的,喝点酒也就不疼了。”
跟车的仆役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了。他们目带恶毒看着一页针,怒喊:“是你害了我们!你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