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顺手接住崔瀚软软的身体,帮他砍断绳子。身后的山匪就像没看到似的,不惊讶,也不说话。
“早听闻沐大人胆识过人,今日一见,传言确实不假。”大当家轻柔地放下崔瀚,让他靠着软垫,而后转过身,低头俯视沐青天道。
“不敢,没你心机深沉。”沐青天咧嘴一笑,“能把本官的主簿骗得团团转。”
“你说是不是,大当家?或者本官该叫你,阿颜。”
一年四季穿着扣到脖子的衣裙,根本不是因为“恪守礼节”,而是要掩饰他凸起的喉结;他和崔瀚一起被劫,可崔瀚脖子后面却是干干净净;还有柴房中的火堆,明明就是怕冻着衣着单薄的崔瀚才提前摆上的;斧头是诱饵,只要崔瀚碰到,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继续没演完的好戏。
沉闷的笑声如串珠般从男人胸腔里迸出,撞上面具又变成另一种声音,失真且诡异。
“既然大人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何不与我一起完成这出戏。”
“大人没动崔瀚,我自然也不会伤大人一根汗毛。”
“从今往后,崇明县县衙再没有崔瀚这号人物,大人您看如何?”
条件很诱人,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伤我一根汗毛?”沐青天冷笑。
他脖子一片青黑,现在还在疼,这叫“不伤一根汗毛”?
“你很聪明,知道支开庆王,引我出去。”
谁知面具男皱眉,说:“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沐青天不屑,“难道不是你用阿颜的身份引我出来?你害怕有庆王在,不好动手,所以才提前支走他。”
“阿颜是我不假,可之后的事我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