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祁看着她的动作,把牛奶叼回去。

“给谁织的?”他问。

程恩恩松开手,将已有二十公分长的成果举起来,检查有没有错针漏针:“我叔叔。”

“你叔叔?”樊祁微微蹙眉。

无论织围巾,还是叔叔,都是剧本中没有的。他记得那次在卡拉ok跟程恩恩的“追求者”打架,后来那人也说过,程恩恩口中有个莫名其妙的“叔叔”。

樊祁今年考入电影学院,这是他接的第一部 “戏”。跟所有的电视剧、电影都不同,有许多常理无法解释的奇怪之处,让人摸不透投资人的意图,与其说是“戏”,不如说是一场有剧本的大型实景真人秀,或是一场人生体验的游戏。

总之,是一次奇妙的经历。

程恩恩身上的“变数”最多,也是最不配合的一个,尤其最近这几天,樊祁和她对戏的过程中,气氛一直调动不起来。但也不能说她不敬业,相反,她给樊祁的感觉,恰恰是所有人中最入戏的一个。

像是量身定做的角色,你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破绽。

挺有意思的。

程恩恩发觉他在看自己,转过头来,两眼真挚:“你想学吗?”

樊祁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将包装袋折叠起来,反手放进侧后方精致的体育委员同学挂在桌角的垃圾袋,眼睛盯着她,唇角一翘,压低嗓音:

“你要是给我织,我就学。”

程恩恩默默把手里的东西往里面挪了挪,下意识的动作,怕他抢似的。

“这个不是给你的。”

樊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