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来程礼扬又当爹又当妈把她养大,什么都教得很好,唯独漏掉了这一块。他震惊得许久没能说出话来,凤梨从叉子上滑脱,掉在地上。程礼扬弯腰捡起来,丢进垃圾桶,然后放下玻璃碗,抽了张纸巾慢慢擦手。

“谁跟你说的这些?”他的语气隐隐有些不同寻常,“还是谁让你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

程恩恩看出他生气了,而且很严重。程礼扬是一个脾气非常好的人,鲜少有发火的时候。

她本能觉得不能出卖江与城,于是吞吞吐吐地抛黑锅:“是……是……同、同学……”

“他在你面前……”程礼扬深吸一口气,“鼓起来了?”

程恩恩:“嗯……”

“哪个同学?”程礼扬的脸彻底冷了,阴恻恻道,“告诉我他的名字。”

除了小时候有一次被熊孩子往头上扔烂鸡蛋,程恩恩很久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有点被吓到,战战兢兢地问:“你要揍他吗?”

“我不光要揍他,我还要找他的家长,”程礼扬咬牙切齿,“让他们好好管教管教那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程恩恩哪敢说江与城的名字,又不能随便抓个同学来背锅,惊慌失措地转身跑回房间去。

过了一会儿程礼扬来敲门,语气缓和许多:“刚才哥哥太生气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程恩恩忙跑过来打开门,摇头说:“没有。”

“这事儿怪我,该教你的东西没教,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是需要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