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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百年世家,又自诩宽厚待下,府里等级虽森严,但仍以礼法治家,就算是小主子,当着人前也要敬这些得势的老仆几分。

许嬷嬷严厉的神情被秦婠一番温言软语说化三分,挺着胸脯随她进屋,身后其她丫鬟这才跟着鱼贯入内。一进这寝间,许嬷嬷便又蹙起眉头,秦婠随着她的目光看到满地狼藉,不由自主垂下头。

地上还扔满昨晚从床上扔下的衣裳,凌乱得叫人浮想连篇。跟进来的丫鬟都红了脸,忙上来清理衣物,许嬷嬷朝沈浩初行了礼,道了句:“侯爷。”

沈浩初不过点点头,半点表情皆无。他原是许嬷嬷带大,本无须许嬷嬷行大礼,不过去岁他承袭了镇远侯的爵位,如今是沈府的一家之主,许嬷嬷再托大也不敢造次。

“夫人,侯爷年轻,你们又是新婚燕尔,有几句话奴婢本不当讲,但又恐你们年轻人不知轻重,行下荒唐之事……”许嬷嬷见秦婠脾气不错,便抚着她的手道,可话才劝了一半,就见理床的丫鬟从床上抽出条白绸。

“许嬷嬷,这元帕……”那丫鬟捧着白绸回身,眼神慌张不定。

秦婠一看白绸,便暗道坏事,她怎将此事给忘了。

所谓元帕,便是女子初夜落红,他们没有行房,何来落红?而她刚醒,满脑袋发懵,哪还顾得上此事?

“夫人,这元帕?”许嬷嬷眉一沉,眼里抹上厉色。

“这……”秦婠脑中一时打结。

低沉的男人声音却在此时响起:“此事与她无关,是我之失。”

秦婠愕然抬头,望向说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