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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面无表情的沈浩初,秦婠简直是个活菩萨。

“行了行了,让你跟着我就是。沈逍,你把这豆子撤了吧。”秦婠又挥手叫来两个小丫鬟,“你们两扶青纹回屋歇着,明天放她一天休沐。”

青纹总算吃了颗定心丸,啜泣着跟人走了。秦婠扫了眼院里的丫鬟,看到夏茉心有余悸的目光——得,这几个丫鬟怕是不敢再接近沈浩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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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凉如水,风透过窗缝一丝丝钻入,吹得秦婠搓了搓双臂,扑到窗棂前把窗给关紧。一转头,她就看到仍旧坐在案前看书的沈浩初。从饭后到现在,他已经看了一个多时辰,起先她以为他不过装装样子,后来她才发现他是真的在看书。

一边看一边作批注,他没有丝毫分心。倒是她,因为与他独处一室而显得紧张,总是时不时偷偷打量他。

“天冷了,记得添衣。时候不早,你去歇吧,不必管我。”

秦婠正想着,沈浩初却头也不抬地开了口。虽说搬回蘅园,沈浩初也没打算与她同房,所以在次间铺了床。小丫头戒心太重,想要她敞开心扉并不容易,所有复杂的故事,也只能循序渐进地让她接受。

“你在批注什么?”秦婠好奇地凑上前,发现他竟是在《大安律》的《刑卷》上作批注。

沈浩初看了许久,脖颈正有些酸疼,闻言便放下笔,道:“我大安现行律法有诸多不足之处,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弊端已现,正是思变之时。这些是我批出的问题所在。”

重读这三十卷的《大安律》,不止是为了应对大理寺的考核,也是为了延续他上一世未完成之心愿。律法已旧,积弊甚重,长此以往必至国政动荡,他有心变革,却苦于力不从心,受病痛困扰,这辈子,也不知能否一展抱负。

变法之途,犹如刀火前路,稍有不慎,便是血光之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