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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记错,没有影子,我是直接看到她的人。”陈三被逼得再度改口。

“没有月光,那你是凭借你手中灯笼之光看到的?”沈浩初继续逼问。

“是,我用灯照的。”

“那你再告诉我,敲更人打的只是普通提灯,所照范围不过周身五步之遥,那胡同幽深,又无半点月光辅助,伏尸地离胡同口尚有十数步之隔,你是怎样凭着这灯看到里面闪过的女子,竟还能将她面容认清?若你目力真有夜视之能,那便请府尹大人入夜之后带你到胡同那里,一试便知!”沈浩初语如弹珠,句句将那陈三驳得无应对之力。

“我……我……”陈三惶恐地看着他,不住用手拭着额着前冷汗。

“陈三,你满口胡言,颠三倒四,可知在公堂之上作假证供冤枉他人,有何下场?杖三十,流放千里,你可想清楚了!”沈浩初俊脸沉如冰霜,眉目之间气势非常,不仅叫陈三心惊胆颤,也让在座诸君心头大诧。

这哪里还是从前满腹草包的沈浩初?

秦婠已听得嘴都合不拢,何寄更是惊愕——自己这脸他看了二十几年,这时他竟觉得陌生至极。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陈三趴到地上不住求饶,只道,“草民不是故意的,大人饶命。”

此语一出,便算是他认下作假证之罪。

陆觉大怒,待要出言喝问,却听堂下一声尖厉哭声。

“救我……”马迟迟捂着小腹晕阙在公堂之上,裙上不断有鲜血渗出,大片晕开,触目惊心。

秦婠再顾不得其他,蹲到马迟迟身边,伸手摸她鼻尖,气息虽有,已是微弱,身上一片湿冷,面如金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