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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秦婠顿觉无趣,还想着这人睡着了她可以为所欲为一下,结果却是清醒的。

沈浩初见她要走,一伸手拉住她手腕:“陪我说话。”

“说什么?”秦婠坐下,翘起腿儿斜睨他。

“说说你在西北怎么过的年?”沈浩初捏着她的手轻轻地揉,沙沙的声音变得温和。

秦婠有些恍惚,醉眼看人,这人顺眼十分。

“上回不是和你说过了?”她甩甩手,却没能甩开他。

“上回你才说了一点,我没听够。”沈浩初笑得慵懒,“不止过年,还有西北其他节庆,清明、中秋……”

“西北的中秋叫拜月节!”秦婠打断他。

“对,拜月节。你跟我说说,拜月楼的模样,壁画上的月神和兔儿爷,还有跳飞天的姑娘……”沈浩初继续问她,他不是头一回听她提及西北节庆了。

上辈子,他虽年少成名,却碍于心疾缠身,竟从未离开过京城半步。第一次听说西北的生活,还是在秦府的宴请上。那时临近中秋,他从长廊走过,听到坐在院里的她嗑着瓜子和丫头们闲聊,什么飞天的姑娘、金碧辉煌的拜月楼、浓墨重彩的壁画……说的时候绘声绘色,她眼的星星像要蹦出来。

他长她八岁,承她叫了自己一辈子“北安叔叔”,阅历却还比不过她这小丫头。

惭愧。

“我瞧你都知道呀,还要我说什么?”秦婠坐在榻沿,斜着眼勾他,“倒是我要问你,宫里赏赐都是你求来的吧?为什么?”

皇帝赏赐得越厚,就意味着他这趟差使风险越大。

她虽知他要去江南,却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