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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那天夜里,他确实看到有人被个仆妇打扮的人架着离府。只是隔得远,光线又暗,他也看不清是何人,只当是王氏和沈从远玩得离谱,闹得走不得路,要黄氏架着才能离开,倒未多想,直到第二天出事,他才意识到不对,但也不敢吱声。

所以孔黑有可能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人,确实应该交给卓北安带回细审。北安叔叔应该是从寡妇王氏那边入手查到沈从远和孔黑身上的,只怕这会王氏人已在大理寺里。

“那我就将人交给卓大人了。”秦婠使个眼色,命人带上孔黑,又着人去请沈从远,刚才听说卓北安过来,沈从远在第一时就溜了。

卓北安道了谢,秦婠看着他,忽道:“北安叔叔,案子虽紧要,可你也该顾着你的身子。这才病没几日,你怎又操劳起来?”

闻及这几声柔语,卓北安不觉将面色松下,道:“多谢关心,我没事。”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没忍住嗽意,咳出声来。

秦婠忙让人端上茶水,卓北安饮了两口,略作缓解,又自袖中掏出一撂纸。

“这是先前从你屋中取走的墨宝,如今原物奉还。”他今天亲自过来,也为了将秦婠的东西还给她。

秦婠接过一看,他拿去的正是自己给沈浩初誊抄的注解,那上头的注解,应该有不少与他的理解是一样的,她看了眼卓北安,却见卓北安目光坦然平静,并无波澜。她不禁奇怪,他难道不应该问问她这些注解的来历?为何竟毫无反应,就像……早有所觉那般见怪不怪?

心里正揣测着,一阵急促的脚步突然响起,秦婠展眼望去,却见来的并非沈从远。

“沈逍?!”秦婠看着被搀进厅中的人,愕然把手上的东西交到秋璃手中,大步冲到来人身畔。

回来的人,正是浑身是伤的沈逍,他被两个护卫抬进厅中。

“出了何事?”秦婠心头骤紧,诸事皆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