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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路上艰险,我不想再连累别人。你眼下出来了,连姨怎么办?她就你这一个儿子,要是路上有什么闪失,你让她日后如何是好?”秦婠靠在窗畔道。

“我已经同我娘说过了。与其操心别人,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何寄语毕“叱”了声,驱马驰过马车,往前行去。

“夫人,要让何公子跟着我们吗?”崔乙从后面赶上问到。

“随他吧。”秦婠叹了声,没有更多的精力花在纠结这些事上,“到了驿馆后,你随何寄去和城守打个招呼吧,顺便也探听下往后路上的消息,另外派些人去采买水粮,多准备些。近日封城,城中粮价必涨,你只管让他们买,不必管银钱,再置办些好菜犒劳下随行的几位兄弟,不过不许饮酒,我们明日一早便要出发。”

“是,夫人。”崔乙领命自去行事。

东水城的驿馆比较简陋,不过胜在房间整洁,秦婠进了驿馆后就不再外出,梳洗过后早早歇下,一夜安静,至次日天蒙亮便起身。

她踏出驿馆时,城中天色尚未全亮,屋舍被烟灰的光笼着,陌生而清冷,车马已在驿馆前备妥,何寄倚着马车,还是昨日的打扮,看到她出来只道:“走吧。”再无二话。

马车再度驶起,昨夜何寄已与城守打过招呼,今日出行便顺利得多,走的南城门,门敞开条缝让马车驶出,秦婠悄悄将门帘挑起道细缝,看着南门外幕天席地的流民,他们还没醒来,枯瘦的脸在烟灰色的天光里阴暗而凄凉。

放下帘子,秦婠抚着掌中装着花瓣的香囊。

沈浩初,你在哪里?会不会也混在哪处的流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