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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一年,我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病入膏荒。家人劝我辞官在家静养,是我不愿意。我的心疾治不好,从小到大已经静养怕了,横竖都是一死,若是躺着反而了无生趣,所以没同意,仍旧撑着在大理寺任职,你的案子就在那个时间交到我手里的,是我生前最后一桩案子,我却偏偏没能查出凶手,还你清白,甚至还要做你的监斩官,看你赴死,我心痛难忍,心疾发作,和你一起死在西六坊口的刑场上。”

他不再隐瞒,将当年之事向她细细道来。

“谁知眼睛再睁开,我竟成了沈浩初,还是在你们成婚当晚……甚至还见到五年前的自己。”想起他们这辈子重逢的第一面,他不禁想笑,多尴尬的情况,“秦婠,虽说两个人都是卓北安,但是你一定要记着,与你一起的,是五年后的卓北安。”

他们共同经历过那段黑暗晦涩的时光,在刑场上共死,于重生后同活,拥有着外人望尘莫及的感情,不论是沈浩初,还是这辈子的卓北安,通通都不能相提并论。

而这恰是他区别于真正卓北安最重要的一点。

他虽是多余的灵魂,却也独一无二。

自重生那天起,他就不再是谁的附属,他只是他。

唯一的,卓北安。

“五年后的卓北安……”秦婠喃喃着,“五年后的秦婠……”

天生一对。

“秦婠,我心悦你,你呢?你会……嫌弃我吗?”沈浩初捧起她的脸,认真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