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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内,

坐着一身着白色的蟒袍的男子。

马车外围的骑兵即刻散开,马车于亭前停下。

车帘被掀开,一个白发老者在仆人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

老者身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身形看似瘦削,眉宇之间,却宛若有罡风之气。

乾国文圣姚子詹曾自嘲过,

他说自己一生行的是荒唐事,做的是荒唐诗,做的是荒唐人。

这不是自谦,而是因为他确实放荡不羁爱自由,于诗文中,他自由,于朝堂上,他自由,于家族里,他亦是自由。

为了配上自己上述的三句荒唐,

姚子詹还特意点上了另外三位。

大乾江南有一大儒,一甲子之前,就文气远扬,却一生拒绝入仕,中举立家,为家族田亩免去赋税报了家里养育之恩后,没去上京参与春闱,而是一甲子如一日,行走于民间,办私塾,不收束脩,教穷苦人家子弟识文断字;

其年轻时,佳作不少,但执其教尺后,所念所诵,皆以三字经以及一些启蒙诗为主。

却被姚子詹奉为一生做的是正经诗,毕竟,没有比教书育人,有教无类,更正经的诗文了。

大乾西山郡,曾有一位读书人,春闱得中,殿试上,被官家亲点为探花,却未曾去续写那探花风流韵事,而是于半年后,辞官归乡,西山郡因旱灾频发,所以是乾国里少数的穷困之地。辞官归乡后的他,便带着族人和乡民,开挖水渠,设计河道,一做,就是二十年,久经风吹日晒,曾经的探花郎,如今看起来,和老农,没什么区别。

读圣贤书,做圣贤事,再者,民以食为天,社稷,以民为重,故而,他便是一生行正经事。

第三位,

不是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