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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胸口里,其实一直戴着一个荷包,里面塞的,是晒干的花瓣。

他的母后,在临死前,其实已经疯癫了几年。

但饶是如此,在得知自己即将大婚时,母后在每日短暂的清醒时间里,亲自给自己纳了一个荷包。

将荷包递给自己时,

母后憔悴的脸上满是愧疚,

她说她本想着亲自带着宫内的绣娘给自己织一件大婚那日穿的袍子,但,她做不到了。

虽然出身田氏望族,但她的绣工,一向很好。

未出阁前,田无镜就经常穿着她这位阿姊给他织的衣裳;

订亲后,她还亲自制过衣裳,让喜欢跟着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后面跑的田无镜去送去。

她不争,无论是做了太子妃,还是做了皇后。

闵妃入府时,排场极大,那宛若雨水一般洒落的金银花,让府邸上下所有下人们都对其俯首帖耳。

但她不恼,也不气,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的丈夫有闵氏的财力做支撑,以后在国事上,就可以更从容一些了吧。

然后,

她死了。

她死在了六皇子大婚的那一晚。

那一日,燕京城出现了十年难得一遇的盛况,翌日清晨,宫内的丧钟,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