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付出再大的代价,无论家底子到底已经如何千疮百孔,皇帝的意志,都不可以更变。
既然如此,
去不去见父皇,
又有什么意义?
太子带着一众大员去了,
他们难不成真敢去面刺父皇让父皇下旨罢兵?
不,
他们不敢的,
他们能做的和敢做的,只是暗示,暗示,再暗示,将受灾折子,放在最上面,用尽一切方法去暗示。
像是在演那皮影戏,玩儿的,其实都是只可意会。
姬老六坐在马车里,又进了城。
他的双手,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脸。
楚地的战事,到底还要多久,他不知道,父皇的身子骨,到底还能支撑多久,他也不知道。
他可以做很多事,但绝大部分事,在面对这两项未知时,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
来到户部,姬成玦可以清晰感知到这里的气压之低。
老百姓可能还懵懵懂懂,其他官员可能看不真切,只有这里的官吏,才清楚地知道大燕这个看似庞大的帝国,现在已经中空到了什么程度。
姬成玦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条陈,开始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