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换句话来说,这种“老实”,其实才是乱世之中安家保命的关键。
“是朝廷,要下手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孙家人口中的朝廷,开始指的是燕国朝廷,而不是颖都的小朝廷。
“朝廷要下手了,为何?”
孙良显然很是不能理解,在他看来,颖都这边在被燕国接纳之后,其实还算是规矩的。
当然了,这或许也是因为,他作为孙家的次子,以前名声不显,所以真正的颖都高层的人,不会带他玩儿,也不会对他进行通气。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是灯下黑忽略掉了,他亲哥当年曾干了啥,最后导致自己和自家老爹坐上了平西侯的那条船。
可能是因为当年的郑伯爷如今变成了郑侯爷,孙家坐的渔船变成了水师战船,机缘巧合之下还算压对了宝,所以对“一力促成”这件事的哥哥,他已经不怨恨了,甚至,还有一点点……感激。
“新纳之地,就如同新接的别人的衣服,不清洗,不涮刷,就直接穿在了身上,一开始或许是为了保暖御寒,但时间久了,天儿开始热了后,心里头,怎么可能不膈应?”
“这……”
“或许是燕人打仗太厉害了,所以很多人就自以为燕人真的只会打仗,但燕人的朝廷,上面的那几位,真论权谋,无论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还是绵里藏针的阴谋,亦正亦邪,都是不怵的。
现在,仗打完了,因为平西侯府的原因,野人、楚人,这几年内都不可能再闹什么事,所以,燕人现在也是时候腾出手来,将颖都这里,好好调理一下了。
你注意到没有,许文祖这位新太守,并不是因为毛太守病倒后才接替过来的,在刺杀事发生之前,在毛太守病倒之前,朝廷那里,应该就已经做下了这一步决断,所以,许太守,才能来得这般得早。”
孙有道在孙良的搀扶下,在厅堂内坐了下来。
有仆人端上了炭盆,被孙有道挥手示意端下去。
孙良给自己老爹奉茶,
孙有道捧着茶杯,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