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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个当哥哥的。

他就一直坐在那里,坐到了天亮,他不停地为夜里自己的恶毒,而感到悔恨和沮丧。

不应该这样,

自己,

不应该这样。

这不是体面不体面的事,这不是愧疚不愧疚的事,也不是憎恨不憎恨的事,

当哥哥的,

不能这样。

“这是……不对的……”

他哭着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一直到李英莲催了几次,先生快到了,要去上课了。

他起身,用李英莲递过来的毛巾,狠狠地擦拭着自己的脸,不是想要擦拭掉一夜未眠的疲惫,而是想要擦去昨晚的那个自己。

然后,

那天,

六弟没来上课。

他很奇怪,却未曾多想。

去给母后请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