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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一场梦,忽然给了你什么警示,你会信么?”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北先生。”

“瞎子人在赵地呀,我想听听你说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的,无非也就是白天你自己想的。”

“也是。”郑凡点点头,“其实挺难受的,你知道么?”

“哦?”

“他在努力地装出一种,自视清高,也就是我们燕人,不,是燕、晋、楚对乾国文官的一种既定印象;

他在朝着那个方向去演,但我能感觉,他演得挺累。

虽说世上一直传闻,是他当年说出‘只有东华门唱出的才是好儿郎’,还传闻,是他亲自执手,逼死了刺面相公。

愚钝、短视、自大,这本该是他的形象,但其实我早就知道,不该是这样的才是。

自古以来,除了那些少数的幸进之辈,比如太监、面首这类的,正儿八经地从底下一步步竞争爬上高位的,优胜劣汰之下,哪里容得下一个运气好的傻子?”

“你也在装。”

“既然都被瞧出来了,证明可能在他眼里看来,我装得应该也挺累的。”

郑凡自嘲式地笑了笑,

道;

“他曾位极人臣,三朝元老,我呢,裂土封王,大家伙的脑头上,其实早就没了敬畏了。

没敬畏之后,也就没了敬业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