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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第一次胸中怀剑开始,他就在思考,这辈子,到底是为什么而活,又到底是为什么而死。

其实,

他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在刚才,而是很早以前,就已经找到了。

这个答案,没有普遍性,只适合于他自己。

那就是:

活得自在,死得心甘。

他如今就是在践行着这个准则,所以,又有何理由,去阻止自己的儿子,同样践行这近乎相似的准则呢?

姓郑的是在欺骗他们去送死么?

不,

姓郑的没这般做;

他是堂而皇之、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他要活下来,所以,需要你们,为我去赴死;

而那些士卒,那些丘八,却心甘情愿地愿意为他这般去做。

连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

剑圣曾和苟莫离一起喝过很多次的茶,以前,也没少和北先生聊聊天;

他们二人身上,其实是有一种相似的感觉。

比如苟莫离曾在雪原上,用星辰和未来,凝聚出了一支忠诚于他的野人军队;而瞎子,自盛乐城起,就一直在为一尊“人间神祇”造势、铺垫、塑像。

可偏偏,那姓郑的,看似做的事情目的是一样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