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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明说,他们的心里便都明白了。

谁也不会真的做什么。

他不会直接对不相干的人说什么,她也不会将不相干的人牵连进来。

也许真的到了绝境时,他们会不管不顾,可是现在,他们依然理智,依然清醒,知道谁才是真正做错的那一个。

只不过,是他们血缘上至亲的那两个人都不够了解他们罢了。

唯有现在,唯有此刻坐在身边的这个人,是真正理解自己的。

沉默的对视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又不约而同地红了眼眶。

可是,谁也没有开口挽留,谁也没有开口解释。

她有她的未来要奔赴,他亦未从艰难的处境里摆脱出来。

她不会为他停下脚步,他也无法即刻给她遥远的承诺。

十个小时的航程,跨越山川湖海,未经过黑夜,抵达巴黎戴高乐机场的时候,当地时间还只是傍晚。

广播里播着中法两种语言的提醒,舱门还未打开,乘客们便已经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离开飞机上有限的空间。

头等舱门口,空乘已经就位,微笑着等待乘客下机。

郁驰越默不作声地和月初霖一起起身离开,却在即将进入海关的时候停下脚步。

周围是络绎不绝的行人,带着异国的冬日特有的寒凉雪意,行色匆匆。

他深深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

“知道你去见储开济的时候,其实我很担心,担心你会为了我,被他逼着答应了他的条件。幸好,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