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呀。”优娜抬头,朝他露出一个很善意的笑容“你可以忙自己的事情,不必特地来照看我。”她放下了书,轻轻摸着吊针的位置,似乎在纠结胶带是否贴歪了。

酷拉皮卡皱眉,说“你没有其他的联络人。除了我,没人可以照看你。难道医生有叮嘱了,还要让西索来吗?”

优娜想了想,果断摇头“不了吧。”

看她这副模样,好似并没有遇到旅团的报复,酷拉皮卡总算松了口气。人一旦懈下劲头来,他便觉得先前积攒的疲惫和紧张全都涌上了身体,让面色也显得很糟糕。

优娜见他的面色陡然转差,有些诧异地问“你看起来很不妙啊。是去做了什么辛苦的事情吗……”

酷拉皮卡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她,只说“也没有什么,是家族里的工作。”

“对哦。你是诺斯特拉家族的保镖。”优娜一副理解的样子,“帮派的工作确实很累人,你又好像很得你家boss重用的样子……”

优娜没有追问半句,单纯地相信了他的话,这让酷拉皮卡不那么紧张了。

和她相处的时候,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毫无棱角的雪或者海——没有任何刺手的尖锐凸起,从来不会给人压迫感;她能随着风或者阳光,融化涌动成任何宽厚包容的形状。

“……时间已经很晚了。”酷拉皮卡看了看墙上的钟,“你睡吧。我会在外面的走廊上守着你的。如果有事情的话,直接喊我就可以。”

说完,酷拉皮卡退出病房,将房门合上了。

他走到长椅上坐下,终于得以阖上眼睛,小小地休憩一阵。

他做了一个很短的梦——他梦见了,第一次见到优娜时,她那稍纵即逝、如踏着雾气而去的背影。那双漂亮的,像是流着星河的眼睛,只匆匆一瞥,就让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