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似高贵优雅,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但无论做菜还是缝补,竟全部都会。向自己要钱的样子,也直白得不可思议。

女人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很善变,很神秘,让人猜不透。表面上是一回事,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经历了许多干架的小混混,已经学会了用最精明利己的方式来伪装自己。

他走回屋檐下盘腿坐好,静静地等候着。太阳从正午的位置向西边慢慢落去,庭院里很安静,偶尔有两只麻雀飞过来,在井边跳来跳去。屋檐上时不时有一缕黑烟冒起,旋即便是火车的汽笛声。

终于,走廊上传来了脚步之声,优娜回来了。

“水柱阁下,我回来了。”她抱着新鲜的食物与药品,将其哗啦都堆放在榻榻米上。接着

,她看向义勇的腹部,“来换绷带吧。”

“我自己可以……”

“我来吧。”

说着,她已经跪坐下来,用剪刀剪开了他身上被血粘连住的绷带,口中喃喃道:“是因为我做了过分的事情,才会让您的伤口裂开,不是吗?”

富冈义勇沉默。

过分的事情啊……

是被医生称作“足有十头牛的劲头”的那一脚吧?

剪刀咔嚓咔嚓合拢,将绷带剪开。最里层的绷带因为鲜血干涸的缘故,已经黏着在了皮肤上,需要很小心翼翼地撕下来;稍不留心,便会牵扯到义勇的肌肤。但他从头到尾,都没露出异样来,眉也不皱,脸上只有那种冷淡的、冰雪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