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也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这位“新娘”更美丽、更赏心悦目一些,让他格外有耐心去对待,去体会扮演一个寻常人类的乐趣。

至于什么时候会吃掉她,这不好说。

月彦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优娜满意。她抱起一叠乐谱,说:“如你所愿,月彦。那我就喊你这个名字吧。”

安静了一会儿,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吃掉我?”

月彦闻言,轻声笑起来:“不要问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至少,现在还没那个打算。如果你能好好地成为我的妻子,也许我永远也不会吃掉你,或者干脆将你也转化成我这样的存在。”

“少开玩笑。”她挑了挑眉,竟然伸手拽住了月彦的领口,将他扯来了自己的面前。

平常一贯温柔驯服的人,忽然做出这种动作,难免叫月彦有些惊诧:“力气好像变大了啊……”

优娜拽着他的领口,说:“我才不要变成你这样的鬼,我可不觉得千百年如一日地活着有什么好的。”

“为什么不好?”他问,“你不想永远地保持自己的容貌吗?每个女人都渴求青春永驻。”

她慢慢垂下眸光,喃喃说:“即使永远保持着美丽与年轻,但是,家人与朋友都比自己先死去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看中的东西和你不一样,月彦。”

永远的青春美丽,对她可没有什么吸引力。

比起永葆青春,她更愿意在父母家人的身边一点点老去。和同龄的友人一起嘲笑着对方长出了鱼尾纹与鬓角的霜白发丝,让母亲挑剔地说她“也是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还会这样”。这是她想要的幸福。

“算了,反正月彦也没法理解吧。”她松开了月彦的领子,恢复了平日里柔和的笑颜,伸手仔细替他抚平领口的褶皱,语气中颇有歉意,“啊,抱歉,一时冲动,把月彦的衣服都弄乱了……”

月彦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温和一笑:“没事的。”

说完,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温柔的、宛如情人一般的亲吻,逗得女子轻笑起来:“很痒啊,月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