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的话,即使和缘一在苗圃里一起玩耍上一整天,也没有人会来斥责她的失态吧。

作为“乱玩泥巴”的惩戒,奶娘和女官们要求优闭门不出,在房间里练习缝纫,在发带上绣出合格的花样来,才能再出门去玩耍。

她捧着菖蒲色的发带,仔细地想了又想,决定在上面绣杜鹃的纹样。那种娇艳的、嫣红的花,带着淡淡的香气,足以叫人做一整晚美好的梦。如果绑在发间的话,那也就像是折了一朵杜鹃别在耳旁吧。

优的缝纫并不好,大名家的姬君并不需要学这种无所谓的东西,这是奶娘特别教导的技艺。因此,她笨笨拙拙地描花样子,再由奶娘捻出合适颜色的丝线,一点一点地绣出了细小的杜鹃纹样。

说实话,她绣的杜鹃实在是太不像杜鹃了,看起来甚至有点滑稽。奶娘看到半

成品时,便忍不住笑出了眼角的皱纹。

“该怎么说呢!姬君果然还小呢。”这种叫人懊恼的话,从奶娘的口中说出来了。

发带将要绣完的那个晚上,若州恰好入秋了。到了夜晚,飘着落叶的庭院里寒冷浸骨,女官们会早早将门扇和起,点上瓦台灯和熏炉,哄优早点安寝入睡。

也正是这个晚上,继国缘一忽然来敲门了。

优瞧见门外小小的身影,就猜到了来人是谁。她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就看到缘一跪在自己的房门前。

“缘一,你来找我玩吗?”她小声说着,将外套拢紧了。秋天的夜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吹得她一阵轻轻的哆嗦,“我被禁足了,所以我不能出去……”

缘一轻悄悄地欠身伏下,行了个礼:“姬君,我是来辞别的。”

小小的优愣住了,双手撑地,疑惑地问:“……辞别?你要去哪里呢?”

缘一依旧低着头,说:“我现在就要出发去寺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