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罅隙,透出浅淡的海色与天光。

在看见她时,岩胜的心底便有了一声很浅的叹息,像是灵魂已得到了满足,安静地睡去了。

庭院中尚传来木剑的击打之声,他不由侧目望去,却看见一个男孩正跟随着弟弟缘一练习剑术。他与岩胜生的很相似,幼嫩的面孔几乎和少时的岩胜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仅如此,那修习时的勤勉之色,还有手间的剑茧,似乎也是如出一辙。

“再来一次吧,父亲大人!”

男孩对缘一的称呼,叫岩胜颇有些愕然。但缘一很快地就纠正了他的错误:“良行,我是‘叔父’,又忘记了吗?”

岩胜知道“良行”这个名字。缘一来过书信,说起过他的孩子有了正名的事情。

兴许是察觉到了这奇怪的氛围,优从起初的惊诧之中回过了神,朝着正在练剑的儿子笑道:“良行,你已经练习很久了,先下去休息一下吧。缘一叔父会陪着你的。”

良行愣了愣,放下了剑,有些奇怪地将目光投向走廊上的陌生来客。

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面貌与自己颇为肖似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继国良行便被奶娘阿芳催着带下去了:“好啦,少主,茶点已经准备好了,请过来吧。呀!瞧瞧少主的手,又被磨破了!得好好上药才行……”

良行回了神,迟疑地“哦”了一声。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岩胜的方向,磨磨蹭蹭地离开了。

--

继国缘一踌躇一番,也决定将时间留给兄长与他的妻子,自己则垂下头说:“义姐,我去陪陪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