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御前回到母亲身旁不久,便被源赖朝所传唤,此后成为了镰仓的人质,常常要面对严苛的审问。但她从未供出任何夫君的线索,也拒不告知夫君逃亡何处,连审讯的男子也拿她毫无办法。

后来,镰仓的主母北条政子听闻她的歌舞大名,便要求她在祭祀之时献上舞蹈。静御前被迫答应,却并未歌唱政子所要求的曲谣,而是毫无惧色地当着群臣百官的面吟唱了思念夫君的恋曲。

如此勇气,叫人不由为之震愕。但上天却并未予她多少命运的怜惜,不久之后,三十一岁的源义经死去,她也随即病终,跟随而去。

在临别之时,优娜所说的话,全都是心知肚明的欺骗与安慰。同情之心不可免,但她乃付丧神,绝不可改变历史,只能任由悲剧朝着原本的方向行进而去。

雪散之后,冬日的晴天高远而明朗。

优娜站在清扫了积雪的小径上,对三日月道:“三日月殿,我骗了御前阁下呢,说了‘你的夫君很快就会回来的’之类的谎话…她会原谅我吗?”

三日月宗近闻言,散漫道:“就算是遭人记恨,也非得这样做不可。”

“是吗……”

“嗯。”

三日月宗近的手指忽然伸了过来,慢慢地勾起了她的下巴,令她对上了自己的眸子。

“三日月殿……?”

她凝神,呼吸微滞。三日月殿的面容漂亮到令人不敢随意直视,他这样做的话,就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听到我的话了吗?”他很和蔼地问,“就算会遭人记恨,也不可改变历史,也不要对历史之中发生过的事情耿耿于怀。比如…主公的前尘往事。”

他说着,指尖慢慢摩挲过她的面颊,轻声说:“我还希望优能一直照顾着我呢。不希望失去的东西…就是所谓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