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迄今为止,她可以说自己是一丁点都没有对小屁孩心动的感觉的。至多,她就是把信长当个小弟弟罢了。

“那么,那位信长大人呢?”髭切端起了茶盏,忽然这么问道。

“诶?”她有些不解其意。

髭切捧着茶盏,笑颜很纯善的模样,似乎不带任何恶意。那双灿金色的、如箔漆所成的眼,似乎比夕阳的颜色还要更纯粹一些。

等过了夕阳余晖之时,就是无边的长夜了。

“髭切阁下…您是什么意思?”她不由问道。

“你没有心动。但是信长可未必啊。”髭切晃了晃手中的茶水,语气悠闲,“如果他真的将你当做了归蝶,那之后真正的归蝶回来后,他又会如何呢?失意,愤怒,浑噩?还是说…再也无法对这位真正的美浓国公主生出信任和敬佩来?”

优娜怔住了。

信长……

她不由又想起了信长所说过的话。

——“你能一直陪我吗?”

——“不是以美浓国的归蝶公主的身份,而是以我的女人身份,一直陪着我。可以吗?”

他会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动心吗?如果动了心,因此对真正的历史产生了影响的话……

她一直在出神,髭切看着她,缓缓地笑着。

“你似乎意识到了问题在哪里呢,日光,你很乖。”髭切夸奖了她一句,“但是,还是有些太过入戏了。要不然,可不会这么乖顺地与信长玩上这么久了。”

女子还在出神。

她的面容,安静的像是盛满了月光的湖水。那朵柔软的野山茶,在她的手指间几乎要被紧捏的失去水分了。

“日光,我说过的。”髭切凑近了她的身体,在她耳旁轻声说,“如果你入戏太深了,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来叫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