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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眼眸未抬,“但说无妨。”

顿了顿,柳霖又看了一旁的夏邑,似乎要说的这件事非常严重,几番犹豫,才低声道:“殿下也知,微臣长年在边关,而且咱们这种粗人对朝中之事向来一窍不通,也只会杀杀敌练练兵,只是有件事微臣觉得事关重大,还是想告诉殿下。”

“就在数月前,微臣在边塞截到了个戎狄探子,这种探子本就层出不穷,微臣也未曾放在心上,不过这人与一般的探子不同,不仅功夫底子强,而且还是个死士,但微臣还是眼疾手快在他销毁情报时截获了那封书信。”

说到这,柳霖神情也越来越凝重,“微臣只觉得这是个别有目的的探子,可当看到书信上的内容时,却是惊了。”

话落,他突然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过去,秦砚看了他眼,一边拿过书信慢慢拆开。

窗前看风景的柳吟也慢慢回过头,可当看到书信上的字时又无奈的别过脑袋,那明显就是边塞民·族的文字,她连自己中原的字还认不全,别说那些偏僻地方的字了。

看完后,秦砚只是眉间微蹙,神情让人晦涩难懂。

“镇南王分明就是与突厥的大汗有勾结,虽然信中没有明确的证据,但言语间能看出他们进行了什么交易。”柳霖向来性子急,忍到现在已经不容易,当下拳头紧握。

还不知信里写了什么,等夏邑看完后,整个脸色微有些不好了,半响,才突然道:“一封信并不能说明什么,镇南王有大把借口可以辩解,而且一旦泄露,反而会打草惊蛇。”

听到他们的话,柳吟眉头一跳,整个人靠在窗前看着底下的街景,只是心里充满了震惊,敢情这镇南王真的要造反!

不过也对,这老皇帝敏感多疑,连她们柳家都怀疑,更别提坐拥一方的镇南王了,对方肯定怕皇帝动手,所以觉得还不如铤而走险先下手为强,只是这联合外族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这些年为了抵御外族不知死了多少中原将士,连她哥都长年不能回京。

“那怎么办?!”柳霖似乎也急了。

秦砚抿了口茶,忽然幽幽道:“此事孤心中有数,你不必着急。”

闻言,柳霖顿时一噎,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殿下好像早就知晓此事一样,不然为何没有半分愤怒与讶异?

“突厥今年冻死了多少牲畜?”他忽然道。

话落,柳霖立马神色一正,认真回道:“比往年的确严重不少,所以此次回京微臣还是有些担心,怕对方趁机攻城抢夺百姓食物。”

柳吟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两指卷着丝帕无聊的看着外头,她觉得她哥真的不会揣测人心,很明显这太子话里有话,她都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