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这是在所难免的。”南宫琰虽登上太子之位多年,也做了不少为民之利的政事,在百姓之中有些名声,可到底是匆忙登上皇位的,这质疑声是在所难免的。

而且稳定朝心,也只是一时的,想必朝堂之下,还有许多不服的声音。

摩挲着兵符的手一紧,他冷声道:“先朝燕京的边关之地起兵。”他要先打个南宫琰措手不及。

“婢子这就下去准备!”舞怜领命。

“慢着。”在她要退下去之前,身后的西楚郡王将她叫了回来。她转过身子,只听到他幽幽说道:“仪儿的动向,你派人盯着。”

握紧手掌心,舞怜应了声,“是。”这才神色不安地退了下去。

那日,宋高宦的旧部回来朝他禀告,良禧宫空了,他便知晓,仪嫔这是不打算回来了,她知道回来没好果子吃,可这是他一手培养的女儿,得栓在身边他才安心,若是落入了别人手中,为别人所用,那他可就亏大了。

舞怜虽有意帮仪嫔,可到底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他对她,信任之心倒还是在的。

可是这回,他想错了。

拿着西楚郡王给的兵符,寻来他的部下赤影,将西楚郡王的话转告给他之后,舞怜叫来身边的一个婢女绿珠,让她去寻仪嫔的下落,寻到了先不用知会西楚郡王,只悄悄透露给她便可。

绿珠是她救过的人,只认她这个主子,当即点头应声,一道绿影一闪,人已没了踪迹。

舞怜回头往西楚郡王的郡王阁望去,眸底生了一道冷意,他的任何命令她都可以听,唯独关于仪嫔的事,她不能狠下心去帮他办。

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他可以当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可她不能当一个薄情寡义的母亲。

礼官将虞七七的反应再次转述给南宫琰时,他手中的奏折当即握不住了,这朝堂之上的臣心需要他去安抚,朝堂之下的民心需要他去安抚,就连虞七七,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闹情绪,她可以闹情绪,但能不能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在他为这一团事忙前忙后糟心的时候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