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瘫软地坐在地上,向后挪动身子,可是包裹着她的那抹血腥味,却久久挥之不去。

床上躺着的人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刺在心口上的那把匕首,慢慢从软榻上爬起来,看向瘫软在地的虞七七,“我说过,这回我来是要跟你化解仇怨的”他费力地说着,气息声很微弱,俨然一个频临垂危之人。

猛然间,脸上一片愕然,虞七七惊恐地看着他,双手抓着裙角,“你,你没晕过去?”

她的手沾了血,此刻连带着裙角上也沾了血迹。

“我一进门,便察觉到这里面的气味不太对劲,可我知道,你的对我心里一直介怀,我便顺着你的计谋往下走,如今心头上的这一刀你已刺,七七,我们之前所有的一切该两清了”

他刚撑起身子,人便往前一倒,重重栽到地上。

“哐当!”

屋门被人一把推开,阿笺和楚裴钰从外面跑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楚裴钰睁大双眼,走上前将南宫琰从地上扶起来,便沾了满手的血,“皇上!”他疾呼一声,顾不上看虞七七一眼,急忙带着他往屋外奔去。

南诏没有太医,他只好让下人到皇城里去寻个郎中过来。沈非鸿急匆匆赶到南宫琰的床前,看着他这副呼吸微弱,脸色惨白的样子,冷不丁便是骂了他一句,“你明知可以躲过去的,为何要白白受这一刀!”他若是出了事,整个燕京谁来主持大局!

虞七七庭院里,阿笺将她的手握入手掌心里,她茫然地看着阿笺问道:“他死了吗?”

人从她这抬走已经有三个时辰了,仍旧一点消息也没有。

阿笺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她一直在这陪着虞七七,哪有心思去打听南宫琰的事。

心口一阵绞痛,虞七七拧紧眉头,紧紧捂着心口,她原以为自己能狠得下心直接将他送上黄泉之路,可是真正下手了之后,才发现心中五味杂陈,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下来,突然,虞七七抓住阿笺的手,开口说道:“阿笺,我们离开这里吧,南宫琰受了重伤,定会养上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这段时日他没有精力寻我们。”

“好,阿笺听你的!”

阿笺直接应声下来,起身去收拾她们的东西,三两下便收拾妥当,她拿了桌上的长剑,带上虞七七摸着夜色出了府。

府上的下人都围在南宫琰那里,生怕他这回断了气,没人注意到虞七七和阿笺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