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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渊弘说:“国公至主动卸职开始,哪有替人求过情?加上陛下也这样说,反正众臣是都这样信了。”

项信先抓住他的手臂,严肃道:“是国公授意。”

梁渊弘嘴唇张了张,说道:“我知道形式,现下也只能是他了啊。”

他同邱季深又没有什么不解之仇,只是以前看不顺眼罢了。何必非抖落出她来。

“我只是不明白,不明白邱季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要做什么。”梁渊弘说,“我上次——”

“咳!”

梁渊弘被他提醒,发现自己激动了,赶紧调整了下声调,又小声说:“我上次,不是同你商量了吗?找人悄悄潜进他家,还同他家的仆人私下打听了。真是奇怪。你说他平日不住在衙门,每日起早,多跑大远的路程过去点卯,何必呢?”

“我本来以为,是他与邱父多年离散,难得重逢,父慈子爱正是亲密,邱父不舍得他搬出去,所以才留在家中。结果不是。照下人所说,他住在邱家最偏远的地方,连吃饭也不同家人一起,平时更是说不上两句话,是邱家最不受重视的一个孩子,关系更是跟亲密搭不上边了。”

“匪夷所思。”项信先说,“确实,邱季深回来的时候,不觉得他们当时有多高兴。不过人情冷暖这种事,外人难以置喙。或许只是相处不来。”

梁渊弘:“而且,屋内摆设素朴,没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我还找人跟了他两天,发现他吃的都是最便宜的炊饼,不是个挥霍的性格。倒是从他床顶,翻到了一本账册。”

项信先:“账册?”

“账册上的名字没写明白,我本来以为是他谨慎啊,照着姓氏与朝中官员,还有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都比对了一遍……”梁渊弘拍腿道:“你猜?怎么着!”

项信先郁闷道:“你能不能别老叫我猜?我已是满头雾水,你还叫我猜?我要是真能猜得到,何必在这里听你说话?”

“我……”梁渊弘更是郁闷,“全是假的!他放了本假的账册在那儿骗我!我足足查了两个通宵,才明白过来。那小子,绝对是故意的!虽说我,额……翻他家门是不对,嗯……项兄,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

这个项信先哪知道?

他倒是想到了之前的事。

“你绝对猜不到,那日在高郎家门前,我遇到他,他对我说了什么?”

梁渊弘讨饶道:“我错了,项兄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学我,我不猜,你就直接说吧。”

项信先眼神有力起来:“他对我说,他只是想做个好人。”

“什么?”梁渊弘拧了下眉毛,“也没人拦着他啊!”

“我问他,拖着高吟远的案子,究竟是要钱还是权,他对我说,或许只是想做个好人。”项信先说着,目光飘向远处。

这样贯穿着一想,便觉得之前那些诡异之处都通畅了,能解释得清楚了。

项信先:“那日我与你在高郎家附近找人询问,可是住客大多都闭门不见,我听见了邱季深与他们的对话。邱季深已经去过好几次了,而那住客说,有些事,他不敢说,希望邱季深能放过他们。我当时就觉得不解。打点人证不应该是他做的呀,他如果真想杀害高吟远,何必再去找那些人求证呢?”

梁渊弘上前一步:“除非……”

项信先:“除非他也在找线索,可是没有头绪。他是想救人的,是我们误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