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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紧了拳头,复又松开。最后在她位前重重磕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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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季深大早推开门,发现叶疏陈坐在她的门口,身上没穿外衣,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正坐在石阶上吹风。衣襟开的太大,一眼能看见他坚硬的胸膛。

“你做什么呢?”邱季深说,“一大早的在这儿悲春伤秋?”

叶疏陈说:“只是想冷静地坐一会儿而已。”

“那也不用在这儿受冻吧?冷静不一定要冷才行啊。”邱季深虚拉他起来道,“一看就知道你一晚没睡,算了,进去休息一会儿吧。”

叶疏陈被动地站起来,被她推攘着去屋里,侧过头道:“你知道昨夜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邱季深随口问了一句:“什么?”

叶疏陈嘻嘻笑道:“你留下陪我睡一会儿,我就告诉你。我一个人睡,总是不安稳。梦里惊醒,越睡越累。”

邱季深听他还敢不正经,冷笑道:“你要是想长眠,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叶疏陈装模作样地叹道:“算了,告诉你吧,正好你也可以去劝劝叶先生。他可能现在还在我家,等着见我弟弟。”

邱季深叫他坐下,慢慢叙述。

之前他们打听到的事情,是对的。

前几日,叶裁月失踪的那天晚上,叶云冠从家门走出,要去巡城,正巧半路遇上了在街上游荡的叶裁月。见人身段上佳,叶云冠主动上前搭话。可是叶裁月对叶云冠态度冷淡,不欲多说,匆匆两句便快速离去。叶云冠心生不满,追了两步,但叶裁月态度坚决,他怕将其他人引来,就离开了。

邱季深对这轻描淡写的结尾有些怀疑:“是真的吗?”

“他是这样说的。”叶疏陈说,“不过昨日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想来他是无暇顾及叶裁月这些人了。”

昨天下午,叶云冠与余长华相约出去喝酒。两个酒色之徒,喝酒这样的事,怎么能少了女人?

这种事情不能去光明正大的地方,于是余长华让人挑了个靠得住的人,送到他们私密的别院里去,然后便在那里快活人生。

二人这日子过得是真逍遥,晚上的时候,床上女子醒来,发现余长华身体冰冷,试探对方的鼻息,才知道人已经没有了呼吸。马上又去叫叶云冠,可是叶云冠酩酊大醉,根本没有反应。女子一慌,就跑出了门,放声大喊。如今满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了。

只是因为昨日叶先生去找国公,搜寻不到叶云冠的踪迹,叫国公震怒,最后派人屡次去找,反而在金吾卫与大理寺赶到之前,先将叶云冠给带了出来,叫他躲过一难。也没多少人看见他的模样。

邱季深听到余长华死了,长久回不过神来。

昨日叶疏陈提起的时候,她还想着这个庞然大毒瘤怕是没人能推倒了,结果今天就被告知,余长华死了。死的理由还如此可笑……倒是有种命定归宿的感觉。

叶疏陈说:“你信吗?即使这样,我父亲也舍不得处罚叶云冠的。我听他语气就知道,他不会追究我弟弟的过错,不仅如此,还要忙着替他摘清余长华的祸事。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承认你表妹的事。他现在就已经不肯见叶先生了。”

邱季深说:“这没什么好不信的。人都自私而已嘛。”

她也没对国公戴太厚的滤镜,做什么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