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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不远处的官道上,几位富贵子弟骑着马,已经来来回回绕了许多圈。

旁边的侍卫默不吭声地守在一旁,穿着厚重的衣服,脸被烈日晒得蜕皮。

一位青年却是先受不了,无趣道:“叶二公子,这马也跑够了,是该回去了吧?”

“这哪是比马啊?分明是叶二公子拖着我们几人陪他蹲守罢了。每个从城里出来的男人,他都要上前打量一遍,看刚才那几个人,被吓得都差点说不出话来了。”

“不知叶公子究竟是在等什么?这大热天的,兄弟几个一起帮忙,也好早点回去。”

“亏我还真以为是来比马来了,特意背着我父亲,偷了家里最好的马出来。唉,这次回去,免不了要受他一顿骂。”

叶云冠目光不住瞥向京师的方向,说道:“觉得乏了就自己回去,我还要再跑一会儿,也没逼着你们陪我啊。”

青年道:“叶二公子这话说的真是见外了。是我们非要陪着你,行吧?许久未聚,兄弟几个怎能如此扫兴?”

一华服青年指着不远处,眯着眼睛道:“诶,那辆马车,上面坐的,是不是项信先啊?我记得那是大理寺的车。”

话音未落,叶云冠已经拍马跑了过去。一干兄弟见状,纵然对项信先那人发怵,也只能在后面跟上。

项信先自然同样看见了他们,嘴里发出一声惊疑。他没想到自己顺利出了城门,却会在城外的官道被人拦住。为首的好像还是叶云冠,摆明了是早就等在这里。

要说国公府这兄弟二人真是与众不同。好像生怕对方死得早,自己没机会动手一样,兄弟阋墙几乎闹得满城皆知,手段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幼稚。

项信先不等他们靠近,先大声呵斥道:“大理寺办案,前方何人,速速让道!”

叶云冠终究不敢冲撞,放缓了速度,远远停下,寒暄道:“项寺丞,天色将黑,怎么还要出城?”

项信先不作解释,朝着抱拳,也笑道:“原来是叶二公子,官道上岂可策马嬉闹,几位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被人看见,受人弹劾。”

几位公子脸色都黑了一下。

别人家的孩子的举报威胁,在他们父母那里还是很有用的。

叶云冠嘴上敷衍地笑着,暗中仔细打量着项信先身边的马夫。可那马夫就跟他作对似的,深深将脸藏在斗笠之下,让他觉得越发可疑。

项信先见他在悄悄靠近,抬手阻止道:“叶二公子是何意,莫非是要拦大理寺的车架不成?还是与项某有什么过不去?”

叶云冠观他态度,心中肯定了。

昨天晚上叶疏陈跟国公的争吵,听到的人不少。虽未听到具体相关的事情,可也知道是跟自己有关。

而叶疏陈深夜偷溜去书房,只能是为了父亲的私章,至于要父亲的私章是做什么,结合这两日的发展,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迟则生变,他知道自己先前打草惊蛇了,照叶疏陈的行事风格,一定会马上将和尚送出京城,且越快越好。

需要连夜做的事情,多半就是为了今日。所以他才守在城外,等着目标主动现身。

不过,他没想到叶疏陈竟然会是找项信先帮忙,看叶疏陈平日的态度,他还真以为这二人多有交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