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蜜如伸手,把司献春躲闪的脸给扳回来。又用另一只手,整理他鬓边翘起来的碎发。

“你可以过两日就让她过来,她看到你现在这样也能安心出嫁了。”顾蜜如说:“你也可以等到再好一些,能够自如行走坐卧,说话更利索的时候,再让她过来。”

司献春耳朵又透上了粉色。

不是羞涩,是害怕。

他竟然刚才一直盯着顾蜜如,他……怎么会……

顾蜜如和他凑得很近,司献春朝后躲一点,她就上前一点。

最后司献春被她给逼到了无处可躲,紧紧贴在了床边上。他想垂下头,顾蜜如却抬着他的下巴,不让他低头。

他抓被子想要把自己盖起来,顾蜜如就压着被子,不让他扯起来。

司献春的呼吸很急,越来越急,耳根的粉色,也一路弥漫到了下巴。

但是顾蜜如却并不是在调戏他,只是让他适应旁人的靠近和触碰。尤其是她的。

他只有真的不害怕施暴者,他才能重新挺起胸膛。,去正常看人,去重新看这个世界。

她不问他你是不是怕我?也不说别怕我。

而是说:“你又病了吗?你的呼吸不太对。”

“等你妹妹来了,你难道就用这种状态和她说话?”顾蜜如说:“她如果告诉了司老夫人,司家的少爷形容可怖,佝偻猥琐,司老夫人一生气,肯定不让你回去了。”

顾蜜如轻声说:“那我在你身上搭的那么多银钱怎么办?嗯?”

顾蜜如两只手指,托着司献春的下巴,凑在他面前。司献春垂着眼睛,睫毛颤得宛如盛夏时节的蜻蜓羽翅。

顾蜜如不让他看自己,而是教他:“深呼吸。”

“吸气。”顾蜜如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