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蹲下来大哭,但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咬着手臂强忍着,维持最后一点力气,待会儿他还要帮助贝尔玛奶奶处理后续事宜。贝尔玛奶奶年纪大了,他需要给她帮忙。
希伯来无力思考其他,他满脑子都是萨维奥。恍惚间,他听见耳边有人在小声呼唤他。这声音充满了担忧,将他沉浸在悲痛中的心稍稍拉了出来。
他抬起头,是严先生。
严先生张开手拥抱住他,对他说:“坚强一点儿希伯来,让我们跟大家一起送别萨维奥。贝尔玛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伤心,我们不能引起她的伤感。”
如果一个伤心的人身边有人大哭,那么她的情绪很容易被牵引出来,跟着放大。
严景林的脸色很难看,苍白得如同生了一场大病,在这间屋子里,他看起来才是失去的那一个人,可他脸上仍然保持着平静。
希伯来看过去,只能在严景林一直未曾舒缓的眉头中稍微察觉他悲伤的情绪。
希伯来咬着唇,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接下来的事情如同做梦一般,希伯来自己也记不住自己做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和谁说了什么,但大概他的情绪不大好,后面严先生接替了他的工作谈论起来。
总之,最终约定了萨维奥在三天后下葬,葬在附近的狗墓里。碑上刻:在我所能呼吸的每一秒钟,我都记得你。
晚上时候,希伯来和严先生返回,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远处天空的霞光将街道上的影子拉长,歪斜着印在两旁陡然凸出的石阶上,没精打采地被主人的轮椅拖着向前走。两旁道路走过大笑着归来的游客,笑声想了一阵,很快被风抛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