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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逆之人?听到这,文及甫心肝儿直发颤,他不会不知道谋逆是什么罪,包庇谋逆之人又是什么罪,一个不好,文家就要万劫不复啊!

“大人!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当时少不更事,一时胡言乱语,作不得数啊!请大人明鉴!请大人明鉴!”

“嗯?”何世宽冷冷地扫了一眼文及甫,转头对张商英说道:“张御使,本官的意思是暂停堂审,让衙役先把堂下的刑具给文通判仔细介绍一下,张御使以为如何?”

张商英淡淡地答道:“甚善!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何尚书若是心慈手软,别人还以为您好糊弄呢!”

何世宽抬手稍稍示意,两个如狼似虎的酷吏立即扑上来,把文及甫架到那排刑具前,冷笑着介绍道:“文大人,这种铁刷子呢,看起来简单,用起来也简单,只需往人犯身上倒些滚水,再用这铁刷子轻轻的来回刷,就有把人犯的皮、肉,一层层的刷下来,直到露出骨头。还有这个,烙掌印,用起来也很简单,把这支铁手掌放在炉火中烧红,把后把犯人的衣服剥下,就这么烙下去!嗞!立即就会肉香阵阵……”

衙役一边讲解,一边往文及甫身上比划,听到第四种刑具时,文及甫再坚持不下去了,无尽的恐惧竟让他昏迷了过去。

大冷天里,一桶冷水泼了下去,文及甫浑身打颤地醒了过来,同时脑子也清醒了许多,他出身文家,虽然没受过什么苦楚,但见识还是有的,他非常明白,新党想要的是什么?

这封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司马昭是在影射吕大防,粉昆是指韩忠彦,但这两人都是旧党元老,身份特殊,一但将他们供出,文家在旧党中也就失去了立身之本,为千夫所指。

但不供出来行吗?新党势在必得,会放过他吗?会放过文家吗?

文及甫心如电转,竟不顾身上的寒意,愣在堂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说!司马昭指的是谁?粉昆指的又是谁?再不说,本官就先让你尝尝铁刷子的滋味!来啊,给他上热水!”

何世宽当头大喝,把文及甫惊醒过来,他哆嗦个不停,也不知是心中害怕还是身上发冷,期期艾艾地答道:“回大人,家父以前尝称刘挚为司马昭……呃,王岩叟面白,乃称为粉,梁焘字况之,况字右旁从兄,乃称为昆。大人,下官都说了!求求您,放过下官吧……”

文及甫供出的这几个人,都是朔党人物,以前专和文彦博作对,还贬过文及甫的官,文及甫左思右想,只有拿他们来顶缸了。

不得不说,文六郎说文解字的功夫还是非常高明的,经他这么一说,虽然有些牵强,但总算把吕大防和韩忠彦摘出来的了。

何世宽何许人也!一看就知道文及甫在说谎,他冷笑道:“文及甫,你别以为耍点小聪明本官就奈何不了你,你说令尊尝称刘挚为司马昭,当本官不会派人去向令尊求证吗?本官还真想知道,令尊是不是这种背后道人长短之人!”

何世宽说到这,文及甫脸色不禁微微一变,这确实是要命的问题,他父亲文彦博虽然老得动不了啦,但说话还不成问题,何世宽若真派人去求证,他的这翻说词十有九会被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