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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守还在悠悠地说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奴才想来,在太妃娘娘的心里,官家大概就象出了九年远门的孩子。

官家出门前,太妃没能为官家缝缝补补,如今官家好不容易回来了,太妃娘娘要补上心里的欠缺,这也是人之常情。

奴才又怎忍心,再去劝阻太妃娘娘尽这份心,官家若要怪罪,奴才甘愿领罪就是!”

赵煦慢慢闭上双眼,不让泪水流出来,朱太妃的不平遭遇,一直是他心里难以抹去的痛。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些,淡淡地说道:“起来吧,朕有些天没能去太妃那边请安了,太妃她身子还好吗?”

“回官家,太妃娘娘身子骨倒还好,就是日夜为官家担心,奴才等如何劝慰都无济于事,还望官家能好好调养身体,也免得太妃娘娘如此操心。”

“朕知道了!”

赵煦一时再无心机批阅奏章,让焦守扶着自己,前殿后殿的走了一圈。

一圈下来,他气息便有些微喘,焦宁连忙扶他到椅子上坐好,让宫女送上参茶来。

正当此时,隆福宫的太监郝随在殿外求见,郝随如今是刘贵妃身边的内侍,赵煦生怕是身怀六甲的刘贵妃出了什么事,赶紧宣郝随入殿来。

“官家圣躬万福!”郝随进门就谨慎地下拜。

赵煦淡淡地问道:“你来见朕,所为何事?可是贵妃身体不适?”

“回官家,奴才不敢隐瞒,前两日贵妃娘娘身体就有所不适,贵妃娘娘担心影响官家调养,因此不让奴才等报知官家,自个找了太医开药,可昨天用了药,贵妃娘娘身体仍未见好转,奴才担心误了诊治时机,这才私自跑来向官家并报。”

赵煦眉头轻挑,怒斥道:“贵妃娘娘有孕在身,朕一再交待尔等小心看护,如今出了事情,你们竟敢隐瞒不报,简直是罪大恶极,来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官家饶命啊……”郝随一见风色不对,立即将头磕得咚咚直响。

旁边的焦守担心地劝解道:“官家息怒,龙体要紧啊!既然贵妃娘娘身体不适,还是让太医抓紧诊治为好,官家如此震怒,万一伤了身子,贵妃娘娘得知后,着急难安之下,对病情岂不更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