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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寒霜雪零,绿叶恐雕伤。

何如在林壑,时至还自芳。

苏鸣佩连得佳作,喜不自胜,笑得娇靥花含露,云鬓带春风,穿行于厅中如翩跹彩蝶,最后转到杨逸面前嫣然说道:“国公爷,该您了吧,奴可好久没听到您的新作了。”

杨逸目光一斜,苏鸣佩心意相通,立即为他斟满玉盏,那动作轻灵,举太多娇媚,自然流露出与杨逸那种亲密的感觉,看得旁边的赵佶心头不禁生出一把无名火来。

杨逸对苏鸣佩一挑眉梢,含笑说道:“鸣佩姑娘难道不知?什么样的诗词在苏大学士面前,都会显得黯然失色,你让我在苏大学士面前作诗,可真是为难我啊。”

听这话杨逸是不打算作诗了,苏鸣佩顿时露出薄薄的幽怨说道:“国公爷的诗词,有苏大学士年轻时的高妙之意,世人无不称赞,今个儿难道是娘奴家蒲柳之姿污了国公法眼,不肯将诗词赐下吗?”

杨逸哈哈一笑道:“鸣佩姑娘莫要自谦,要知道过份的谦虚就是骄傲,鸣佩姑娘国色天香,我见犹怜,谁不倾慕万分?”说到这,杨逸突然转头对赵佶问道,“端王殿下,您说是吗?”

赵佶正看着他和苏鸣佩谈笑,怎么也没想到杨逸会突然转过头来向他发问,他下意识地脱口答道:“正是。”

“哈哈哈!”杨逸立即纵声大笑,对赵佶赞道:“端王殿下慧眼如炬,向来最善于品鉴美人,能得到端王殿下这般赞许,鸣佩姑娘这回不用再自谦了吧?”

赵佶刚答完就又羞又怒,杨逸戏弄他的意思十分明显,刚才苏鸣佩给他侍墨时,他曾向杨逸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没想到杨逸的反击是如此之快,如此巧妙,让他颜面尽失,却又象哑吧吃黄莲,有口难言。

面对花厅内众人怪异的目光,赵佶尴尬欲死,又无从还嘴,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上杨逸,自己都要吃瘪,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对他退避三舍不成?

不!赵佶不禁在心里怒吼一声,到底是十七岁的年轻人,特别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受辱,让他如何受得了?

他冷哼一声说道:“宁国公也不必自谦,你名动天下,想来不是浪得虚名,难道连一首咏兰诗也作不出来吗?”

王诜配合默契,立即接口道:“端王殿下此言差矣,兰之猗猗,扬扬其香,向来被喻为花中君子,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然,这兰花也唯有君子才会喜欢,端王殿下呀,这世上并非人人都喜欢兰花啊!”

王诜一吟一叹,极尽讽刺之能,他对杨逸的恨意并不下于赵佶,他原来贵为驸马都尉,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因为杨逸这些人,他被夺爵为民,家里断了财源,如今日子过得极为拮据,一大群小妾养不起,被逼得将半数送人了。

他冷言讽刺过后,或许是觉得自己光说不练不行,便起身一拂大袖,朗声吟道:

阴崖百草枯,兰蕙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