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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螭行礼还没行完,长孙皇后已经温和地说道:“子悦请起,赐坐。”

礼仪完毕,卫螭坐下。长孙皇后道:“想必陛下与子悦说过,泰儿的事,是本宫推荐子悦你的?”

卫螭苦笑着道:“陛下说过,娘娘如此看重微臣,微臣真是……不胜惶恐。”

长孙皇后淡淡摇头,道:“今天,把子悦叫来,是我想再次用一个母亲的身份与子悦叙谈一番,恳请子悦帮忙,现在,没有皇后,没有臣子,有的,只是一位悲痛地母亲与一位能指引道路的明师。”

卫螭巨汗,明师都出来了。只好道:“娘娘请说,臣听着就是,娘娘有何吩咐,臣尽全力达成。”

“子悦知道玄武门吧?”

长孙皇后温婉恬淡地语气和忧心忡忡的神情,一点儿都不匹配,可却又有着她独特地风姿,似乎,优雅从容是她天生地一般,惊慌失措,伤心难过,不应该在她的身上出现。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天生就拥有过人风采地人吧!

卫螭心中暗自琢磨,斟酌一番词句,道:“陛下并未避讳史官,这件事儿,我多少知道一点儿。”

长孙皇后道:“此事内中详情且不说,可陛下毕竟真的杀了息王建成、海陵郡王元吉,先皇高祖忧伤成疾,郁郁而终。”

卫螭听得声音都不敢出点儿,这些话,也就长孙皇后能这么毫无顾忌的说出来,李二陛下又不会砍她脑袋,就算是胆大如魏征,也要看机会才敢说。

长孙皇后显然也明白卫螭的苦衷,不强求他答话,而是自个儿继续道:“玄武门兵变当日,我与陛下一同劳军,可说,参与了事件的整个过程。此事,不管是对先皇、对陛下、对我,甚至整个大唐上下来说,都是一道横亘在心口的伤,不能轻触,触之必痛。这么多年来,除了魏征魏大人,没人敢在陛下面前说起,玄武门,成了一桩禁忌。”

“但,禁忌毕竟已经过去,上一代承受过的痛苦,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承受。玄武门必须成为过去,不能让伤口成为捆缚的绳索。大唐的太子,只能有承乾一个!”

长孙皇后的话,掷地有声,果决明断。听得卫螭佩服之余,在心中感叹,李二陛下咋不学人家长孙皇后一下呢!看看人家,这才叫清醒,这才叫睿智。该给什么,不该给什么,分得多清楚啊,哪像李二陛下,搞得黏黏糊糊的,难怪原来历史上,长孙去后,大唐第一家庭会爆出那么多丑闻来。

“我作为一位母亲。曾感谢过子悦对承乾的教导,今日,我再次以母亲的身份,请求您教导我的青雀,消弭他们兄弟间的误会和嫌隙。帮助青雀做出正确的。适合他的选择。让玄武门永远的成为历史。”

长孙皇后庄重行礼,卫螭连忙避开。诚恳的道:“娘娘的慈母之心。让人感动,可娘娘真的认为我能做到吗?”